井然有叙

Bye!

[井豆]论失恋后买醉的下场

阅读前的注意事项:

1.是井豆井豆井豆!不逆不拆!

2.涉及419,生子,一发完

3.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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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前所未有地痛恨程真真。】


【如果不是分手那天去买醉,他现在就不必对冯豆子负责。】


【宿醉后的井然头疼欲裂,一转眼看到旁边躺着冯豆子,姿势妖娆地手撑着下巴冲他笑。】


【井然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但他很快拿出了成熟男人、大设计师的风度。】


【“很抱歉,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以我目前所见,我或许犯了不该犯的错。”井然很冷静地穿衣穿鞋,“现在让我们来解决这件事,告诉我,您想要什么?”】


【冯豆子就变了脸色,“井然,你他妈是人吗你,啊呀你这个睡完不认人的表情……你忘了我对不对,对不对!我不会放过你的!”】


【井然就在这种极度尴尬中想起了冯豆子是谁。】




【高中的时候学校离家远,井然常跟同学在校门口的小饭馆解决午饭。】


【冯豆子是井然常去的那家小饭馆老板的儿子。】


【记忆里冯豆子巧舌如簧,嘴贫逗趣得不行,整个人周身都是贱儿贱的气质,很是能推销保健产品。】


【井然有个同学就信了他的邪买了据说能帮助高考冲刺提分的补脑产品。】


【后来那个同学就进医院洗胃了。冯豆子也被退学了。井然是那时候才知道冯豆子原来跟他一个学校的,他在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听见老师们议论这件事,说是冯豆子原先考进来成绩很好,只是心不用到正道上,可惜了一个重点苗子。】


【后来井然去医院看望同学,在走廊上偶遇了冯豆子。】


【他坐在门口的塑料椅上,绿色的T恤和牛仔裤,一双荧光绿的鞋子,双腿交叠不易察觉地颤抖着,神情颓然。】


【他向后靠着椅背,像是筋疲力尽,医院的塑料椅反射着冷色调的绿,他垂着头,脸色苍白如纸。】


【井然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样子,印象里他从来都叽叽喳喳嘴永远闲不住。】


【大概是这次险些酿成大祸,他总算还知道愧疚和后悔。】


【井然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从书包里翻出纸巾,走过去递给他。】


【恰好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井然手背上。】


【冯豆子抬起头来看他。】


【井然什么也没说,提着给病人的补品进了病房。】


【那是井然最后一次见到冯豆子了。】


【冯豆子托人给井然带了一只穿背带裤的布偶,背带裤的口袋里塞了纸条。】


【简简单单的一句“谢谢”。】


【冯豆子认识他,不奇怪,全校也没几个人不认识万年第一的井校草。】


【这是件小事,举手之劳,无足轻重,井然没把它放在心上过,那只布偶也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积灰了。或者,或者在把老房子卖掉的时候也一并留在了那里。】




【记忆的阀门开了闸。井然也想起那个女同学把布偶交给他时叹了口气,井然随口问了一句那他呢,女同学就很难过地说,冯豆子不念书了,要去工作。】


【井然想不到的是多年之后的冯豆子摇身一变——】


【——成了这家酒吧的老板。】


【冯豆子不在意脸皮,又延续了过去的巧舌如簧,很快在本地打出名气。】


【一晃已经十几年了啊。】


【井然和程真真分了手,偶然来到故人的酒吧把自己灌醉。】


【井然彻底醉死之前有零星的记忆。】


【酒保告诉他,今天他的所有花费都由老板买单。】


【井然顺着酒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模模糊糊的摇摇晃晃的影子逐渐地,在眼前放大。】


【再清醒过来就是眼前的场景了。】


【井然试图跟冯豆子讲道理,但是论说,谁也说不过高中没毕业就出来混社会的冯豆子。】


【冯豆子不要钱,多少钱都不要。】


【他只要井然负责。】


【用冯豆子的话说就是,“你睡了一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少男,断断没有提起裤子走人的道理。我虽然没有你大设计师有钱,但是我有我的自尊。”】


【清清白白,良家少男。井然认真地打量了一遍冯豆子,不觉得他能和这几个字有一星半点的瓜葛。】


【但是冯豆子,也就此缠上了他。】


【井然是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他有社会地位有金钱有人脉,如果冯豆子只是单纯地想用一夜0情捆住他,那么井然有一万种方法能够整他。】


【可是冯豆子有一张底牌。】


【他怀孕了。】


【“都赖你。”冯豆子把井然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井然惊悚地盯着那尚还平坦的一处,头顶天雷滚滚。】


【然后在井然找出解决的方法之前,冯豆子去找了井然的亲妈白亚茹。】


【当天井然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亲妈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冯豆子来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井大设计师吓得魂飞魄散。】


【白亚茹把井然从头到脚训斥了一遍,末了一锤定音,这孩子,必须要!冯豆子,必须娶!】




【冯豆子雄赳赳气昂昂地住进了井家。】


【他酒吧生意也不管了,就每天在家陪着白亚茹买菜洗菜做饭扫地拖地,白亚茹对这个儿媳妇满意得不得了。】


【井然刚开始以工作为借口不回家,很快就被站到了冯豆子那一边的亲妈劈头盖脸骂了一遍。】


【“你到底想要什么?!”被白亚茹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井然压抑着怒气问,他觉得实在莫名其妙,冯豆子为什么偏偏要来祸害他。】


【冯豆子如果想要钱,太好办了。可他油盐不进,像是一心一意要当一个十全好媳妇。】


【井然想不通。】


【冯豆子正在择菜,手指比了个嘘,“你小声点,妈在客厅看电视呢。”】


【仿佛白亚茹真是他亲妈。】


【井然气结,碍于母亲的命令,又不好再说什么了。】


【冯豆子在婆婆面前伏地做小讨好,有白亚茹当靠山,日子一天天地下去,倒也相安无事。】


【孩子的月份越来越大,白亚茹让冯豆子安心养胎,转头打电话给井然,让他以后下班早点回家照顾妻子。】


【井然那头很干脆地应了,倒让白亚茹有些惊讶,她想了想,问儿子到底怎么想的。】


【井然沉默片刻,道,“妈,我会做个合格的爸爸和丈夫,别的,就算了吧,你知道的,这个孩子从来不是爱情的结晶。”】


【井然不知道白亚茹和他通话的时候,冯豆子就坐在一边看胎教书,老人家年纪大了,打电话总喜欢用免提。】


【冯豆子安静地听完,把书轻轻地合上,“妈,我去换件衣服。”】


【孩子月份大了,冯豆子现在行动不太方便,他坐在床边,拿起他当初送给井然的那个布偶。】


【布偶一直都在。当初搬家的时候白亚茹把它收进了箱底带到了新房,冯豆子试探地问了问,白亚茹就想起来了。】


【冯豆子抚摸着已经失去光泽的布偶,心想,这就是他选择的路。】


【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不是吗?】


【当天井然回来得很早,还带了两束花,康乃馨送给了白亚茹,剩下的那束满天星……】


【握着花束的左手背在身后,井然敲响了房门。】


【不知怎么的冯豆子把房间反锁了。】


【冯豆子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情绪去开门,给了井然一个大大的笑脸,“你回来了。”】


【冯豆子过于灿烂的笑容让井然有些烦躁。】


【他为什么能在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之后独自快乐着呢,好像一点不在意自己的冷暴力。】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在意什么,如果他不在意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纠缠,费尽心机地嫁给自己。】


【井然冷淡地“嗯”了声,向后退了两步走了出去,没有让冯豆子发现他准备的惊喜。】




【井然把满天星的花束插进花瓶里。】


【“妈。”井然轻声说,“我有点事,要出差几天,现在就走。”】


【“现在?!”白亚茹流露出责怪的眼神,“本来你工作就忙,也不好好陪陪你老婆孩子。”】


【井然没有解释,只是回去了一趟,收拾衣服行李。】


【冯豆子想要帮忙,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不用了。”井然听见自己剧烈震荡的心跳,声如擂鼓,他极力压下心中的激荡,松开了冯豆子的手,“我自己来吧,你弯腰不方便,好好休息。”】


【井然很快收拾好行李离开家门。】


【临走前井然看着冯豆子,千言万语积压在胸口,喉咙,张嘴半天只说出一句,“……你好好养胎,别累着了。”】


【冯豆子点点头。】


【回到客厅,白亚茹开始侍弄井然送的康乃馨,一支一支,和满天星错落有致地摆在花瓶里。】


【“豆子啊,你过来看看这个花。”白亚茹拉着冯豆子的手说,“你别看井然那孩子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他心里是有你的,下班回来还记得给你带花,这花开得真好,是不是?”】


【冯豆子怔住了。】


【他想起井然敲门时背在身后的手。】


【他是想要送自己花吗?然后害羞了?】


【冯豆子的手指拂过满天星的花和叶,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




【井然没有出差。他撒谎了。】


【他驱车来到海边,海浪起伏拍打沙滩,湿咸的海风扬起井然额前的发。】


【他散步到累了,坐在礁石边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所有的画面,都与冯豆子有关。】


【冯豆子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等他,然后送上他特地熬的补汤;冯豆子在厨房里,为了母亲的厨艺大惊小怪地鼓掌逗她开心;冯豆子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在外边打雷的时候缩进自己的怀里,一遍遍叫着“井然”……】


【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冯豆子的那份厌恶烦躁烟消云散,他成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人真奇怪啊,讨厌的时候一秒钟都不想见到他,恨不得他彻底离开自己的世界,可井然这才刚刚离开他多久啊,怎么就开始想他了呢……】


【不远处沙滩上有一家三口在玩乐,孩子被两个大人一左一右牵着,笑声传进井然的耳朵里。】


【他静静地看着,听着,直到天色彻底昏暗,他跳下了礁石,拍一拍身上本不存在的尘土。】


【井然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按下一串数字,拨通之前他愣了愣,他怎么连冯豆子的电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响三声,拨通。】


【井然抢在冯豆子开口之前开口,“冯豆子。”】


【声音低沉沙哑,把冯豆子给震了震。】


【“哎。”冯豆子应。】


【“我想你了。”】


【被压抑在心里的那些感情破土而出。】


【井然像喝醉了似的,对着话筒一遍遍重复。】


“冯豆子对不起。”


“对不起,冯豆子。”


【一直到口干舌燥,井然停下来,低低地喘着气。】


【那头的冯豆子终于等到他停歇,慢慢地,认真地,也说,“井然,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


【“那我们扯平了。”井然很用力地,一字一顿地说,“冯豆子,现在,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是你孩子的爸爸,我是你的丈夫,我是井然。”】


【“我是冯豆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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